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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第 4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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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第 48 章

梁文鶯看她嗆成那副德行, 微微皺眉,趕緊伸手去拍她的後背。

拍了好幾分鐘沒緩過來,白皙的臉已經紅的不行了。這只是喝個果汁就變成這樣, 萬一被沈明衿知道她還點了那麽多的小鮮肉陪著,她還有命活啊?正要拿出手機打120的時候, 宋清杳握住她的手機,搖搖頭,“我沒事, 就是被嗆得有點厲害。”

“舊事重提不高興?”她看著她, 打趣道,“別不高興啊, 搞不好你們喝醉的那個晚上,某人清醒著呢。”

完了。

宋清杳腦袋裏就這麽個想法,那天晚上他們在浴室裏就已經纏吻上了,沈明衿醉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, 最後還是她扶著他出去,兩人雙雙倒在床上才有了後來的事, 他怎麽可能清醒?但梁文鶯是怎麽知道她那會兒沒喝醉的?

一股沒由來的心虛湧上心頭,端起面前的果汁喝著, 垂著眼眸望著地下, 壓根不敢看對方。

起初梁文鶯覺得她是害羞,舊事重提, 不算光彩, 畢竟誰都想有個正常的戀愛過程,相識相熟再到表白, 他們倆可倒好,直接跳過這些, 直接上床。

但後來,漸漸有些不對勁了。

宋清杳的臉越來越紅,越來越紅……紅到脖子根了。

一杯果汁被她完全喝下肚。

最後,她慢慢的把杯子放下,像是鼓足什麽勇氣什麽,緩緩開口說道:“是,你說得對,其實那晚我很清醒,我甚至為了表現我不清醒,我還叫錯他的名字,想讓他誤會,覺得我不是那麽隨便的人,實際上我知道他是誰。”

宋清杳知道瞞不住了。

梁文鶯是有備而來試探她的,把話說的那麽明確了,她要是再遮遮掩掩顯得矯情。

既然說出口,那就大大方方些,如果沈明衿覺得她隨便,那就隨他便好了,反正她也沒答應要跟他在一起,反正兩人的感情也早就破裂了,不在乎這點事。

可等她說完,身側的人安靜無比。

扭頭望去,就看見梁文鶯張大了嘴巴,成了一個‘O’型,瞪大雙眸看著她,吃驚加震驚,還帶著些不可思議,“你,你清醒?那你還跟他上床?”

“你不會,暗戀他吧?”

“……”

宋清杳覺得尷尬極了,這事要是不說破吧,她覺得自己摘沈明衿面前還有點面子,現在說破了總覺得那點面子怕是要保不住了。

她又‘咣咣咣’的倒了一大杯果汁,像喝酒似的,咕嘟咕嘟喝下肚,好像這樣就能跟酒精一樣壯膽。

喝完後,用力的點頭,“沒錯,你說對了,那會兒我就是暗戀他,所以跟他上床,我是自願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梁文鶯覺得這個天差不多快塌了。

這是什麽驚天猛料啊啊!!!

她居然吃到了第一手大瓜!!

媽呀,沈明衿還一個勁的說自己陰暗,說不知道宋清杳什麽時候能愛上她,患得患失的,原來人家早就暗戀他……

梁文鶯已經說不出話了,她就這麽傻楞楞的看著她,然後豎起大拇指,“厲害,清杳,你真的厲害,瞞得夠久,你這不說誰知道你暗戀他啊?他還一直以為你是被迫跟他在一起,因為失去第一次,性格又保守,所以才勉為其難的跟他走到一塊。”

“我沒保守到那個地步吧?”宋清杳皺眉,“什麽年代了,上個床就要跟他在一起,那是因為……因為是他,所以才……才答應的。”

這麽漂亮、身材又好、溫柔善良的千金小姐,一直被沈明衿奉為心中女神,居然也在暗戀他。

梁文鶯腦袋裏就那麽一個念頭:讓他爽到了。

放在旁邊的手機還在嗡嗡作響,她低頭一看,全都是沈明衿發來的警告,什麽少跟她說些亂七八糟的事,少帶壞她,少折騰她。

梁文鶯直接把手機關機,摟著宋清杳的胳膊繼續追問,問她什麽時候喜歡他的,問她喜歡了多久,當然也免不了俗氣,還是會問一些關於床上那些隱私的事兒。

宋清杳被她這麽熱情的追問,問得頭皮發麻,反問一句,“你不是都知道嗎?為什麽還要問我?”

“我知道什麽?”

“你都知道那晚我裝醉,怎會不知道我喜歡他多久?”

“我怎麽知道你那晚裝醉。”

“……”

宋清杳楞住,臉上的表情凝固,一字一句,“你,不,知,道,我,那,晚,裝,醉?”

梁文鶯連忙搖頭,她要是知道,沈明衿還用這麽辛苦的追她?小心的捧著,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跟他說分手,還找了一大堆人看著她,就怕別人撬他墻角,把他女朋友給拐走,每天跟看著什麽寶貝似的,敢情人家就喜歡他,就暗戀他?

這下輪到宋清杳臉色難看了。

她握緊雙手,手指節泛白,還沒來及反問她既然不知道為什麽剛才要那樣問,電話就響了,低頭一看是陳奚舟的來電,大概是說陳廷手術的事。

她拿起手機走到外面接聽。

梁文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連忙將手機開機給沈明衿發了一條

信息:[沈老板,沈總,沈先生,我有個驚天大秘密,要不要做個交易?]

沈明衿:[滾。]

梁文鶯:[好吧,關於宋清杳的,你不想知道算了。]

沈明衿:[成交,說。]

梁文鶯:[她剛才說當年跟你上床她很清醒,沈明衿,人家暗戀你。]

梁文鶯:[哦,對了,作為交換,我接下來一年的吃喝玩樂的費用你包了,無上限。]

梁文鶯:[餵,什麽意思啊,你現在這麽沒有契約精神嗎?跟你說完你就不理我了?]

梁文鶯:[沈明衿!你活該沒老婆,詛咒你以後娶不到宋清杳!!]

梁文鶯:[……]

走廊裏,宋清杳靠在墻壁上接聽著電話。

陳奚舟跟她說陳廷的手術做的還算成功,再做一次手術應該能活下來了。

電話那邊,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,“老子不用繼承陳氏集團,太好了。”

宋清杳無奈的說:“怎麽老想著這種事,你——”

話音剛落下,就看見沈明衿的電話打進來了,她沒有在意,繼續跟陳奚舟了解陳廷的手術情況。但就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裏,沈明衿總共打了七八個。大概有事?她想,於是掛斷了陳奚舟的電話,接聽了沈明衿的電話。

接通後,電話那頭很安靜,靜得好像出了故障似的。

嘗試性的將手機移開些,沖著對面喊了幾聲,依舊沒人回應,正當她準備掛斷電話,突然聽到沈明衿說:“別掛,我在。”

低沈沙啞的嗓音較於平時略有不同,好像更嘶啞。

隔著手機,她也看不清他的面容,不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
那邊是清晨,昨天剛下過雨,霧蒙蒙的天氣夾雜著些許潮濕,海風吹來都帶著鹹腥的濕氣。他站在露臺上眺望著遠處的景色,深邃漆黑的眼眸裏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震驚還是壓抑不住的歡喜,他緊緊捏著手機,好像想透過手機去撫摸宋清杳的臉。

除此之外,他說不出任何話,更表達不出任何情緒。

他跟她心裏都清楚這段感情是怎麽開始的,是從一場‘騙局’開始的,是從一場‘醉酒事故’開始的,明知道她不愛他,還是以這種方式將她捆綁在身邊,求仁得仁,得不到她得心,得到人也是好的,不是嗎?

午夜夢回之際,看著她熟睡的容顏,不甘和憤怒湧上心頭,憑什麽只得到人得不到心?得到人有什麽用?不愛他,遲早還是會走,還是會跑。恐懼和害怕日夜侵襲,被逼無奈,他只能找人死死看著她。但凡她有點想跑的苗頭、但凡她有點想離開他的意思,他都會不折手段的把她抓回來。

實際上,他患得患失,日夜恐懼,她卻乖得要命。

每天都會乖乖的說她愛他,乖乖的親吻他,乖乖的陪他上床。她越乖,他越怕,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樣的鏡花水月會成空,他只能盡力的對她好,把她捧在手心裏,希望她有一天能真正愛上他。

如果沒有陳奚舟那件事出現的話,他會跟她求婚,按照她的個性,會順理成章的答應。

答應過後呢?

她不愛他這件事,始終是一顆雷,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。

現在梁文鶯的一句話如同撥開雲霧見明月,說她暗戀他,喜歡他,那夜在會所裏也並未喝醉,意識清楚的跟他發生了關系。

怎麽能不讓他詫異震驚?就像懸掛在懸崖的車子,往前走一步就是萬丈深淵,往後走也拉不回安全地帶,就只能屹立在那裏搖搖欲墜。她說一句好聽的話,車子或許能往回走一步,說句難聽的話,就會往萬丈深淵前進一步。

生死不再由命。

是她說了算。

海風吹拂,吹得他的領口微微敞開,他一只手扶在欄桿上,稍稍用力,手背的青筋便突起。

“我周末請假回去。”他低聲說,“周末有空嗎?”

他說這話時,若是仔細聽的話,能聽得出有些顫抖。

宋清杳沒察覺出來,語氣淡然,“再說吧,不見得有空。”

“嗯,那我去你家蹲著,白天沒空,晚上總得回家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又說:“到時候給你帶禮物。”

宋清杳懶得跟他爭辯,回道:“隨便你,沒事的話我掛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掛斷電話後,沈明衿的手機裏還保留著跟梁文鶯的聊天記錄,他將聊天頁面截圖下來,將那句‘沈明衿,人家暗戀你。’截圖下來後,直接放到自己桌面上,唇角的笑意怎麽都止不住。

他扯掉領帶往樓下走,有那麽片刻,就想這麽開車直接開回國去見她,想吻她、想抱她、想跪下來給她磕頭認錯。

只要她願意原諒他,做什麽都可以。

*

沈明衿說周末回來,實際上周五就回來了,剛落地就馬不停蹄的往宋清杳家裏趕。

大約晚上九點左右,她剛洗完澡從衛生間裏出來,濕漉漉的頭發隨意的鋪散著,手裏拿著牙刷刷牙,對面的幕布上則放映著老版泰坦尼克號,主燈關閉,就留了一盞臺燈,坐在沙發上刷牙,刷完後隨意將頭發吹得半幹不幹,走到沙發上躺著,就這麽側身看著電影。

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,她跟沈明衿兩人一起看過十來遍。

每次看都不膩,每次看都有新奇的體驗。

這會兒正演到船艙進水,所有客人正在四處逃竄。

她抱著有福,摸著它柔軟的皮毛。

突然,門外傳來了門鈴聲。

她拍了拍有福的肚子,示意它去開門。

有福很聰明,智商堪比七歲的小孩,立刻從沙發上翻身下來,歡快的往門外跑去。

光源昏暗的大廳,巨幕裏已經演到了Rose拿著斧頭回去救Jack。

Jack:[Try a couple of practice swings ovre there](先到那邊練習一下)

她邊看邊嘆息道:“Rose真勇敢。”

“杳杳。”身側突然傳來了沈明衿的聲音。

她擡眸望去,就看見他西裝革履的站在沙發邊上,若隱若現的光投射在他的側臉上,將他的輪廓照映得格外好看。

她還沒起身,他就繞過來走到她身側,微微彎下腰看著她。

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。

她有點想逃,但後面是沙發靠背,前面有沈明衿擋著,逃無可逃,只能雙手捂著胸口,做出防範的動作。

他也不在意,伸出手來輕輕扣住她的手腕,另外一只手從西裝口袋裏摸索出一枚戒指,強行的戴在她的無名指上,“還是你上次設計的婚戒,三款中的其中一款。”

低頭看著戒指被戴上,唇角揚起笑意,“你看,你自己設計的,最適合你。”

他怎麽變得……變得又強勢又溫柔的,明明之前只敢把戒指給她,現在怎麽敢直接戴上去了?

她去扯那枚戒指,皺眉說道:“你幹嘛,我不要戴,還有你起開。”

按照之前,他一定會聽她的話,一聽會乖乖起來,順便還要求她原諒,說一些過去一年對她不好的事情,表現出痛改前非的態度來。

可他沒有,灼熱的手掌握著她的手。

“杳杳,我有些話想跟你說,你先別推開我,我說完你再推,行嗎?”

旁邊的泰塔尼克號已經進行到後半段了。

旁白:[theydon'tlisten to us at dinner either。](他們在晚宴也不會聽我們演奏)

旁白:[ome on, let's play.](我們繼續拉就是。)

昏暗的光影下,沈明衿靠近她,聲音混雜著旁白,“杳杳,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麽會建立關系嗎?是因為那場醉酒?不,不是,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在覬覦你了,那天晚上,我沒想跟你發生關系,但我沒控制住,因為你吻我的時候,總說‘我喜歡你’,我在想,喝醉沒事、意識不清也沒事,總歸,你說了這四個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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